丨本文由小陳茶事旗下巖茶課堂原創
丨首發於搜狐號：小陳茶事
丨作者：李麻花
《1》
有茶友對老叢的分類感到疑惑。
『老叢除了水仙，肉桂有老叢的說法嗎？
』 『昨天在某個商家看見一款牛欄坑老叢，沒有標註品種，比較迷惑』
巖茶裡，肉桂肯定是不提老叢的。
諸如『百年老叢肉桂』等高大上噱頭，乍一聽似乎很華麗，但明擺著卻是一個大寫的『假』。
因為肉桂作為灌木類的茶樹品種，壽命有限，和喬木類茶樹沒法相提並論。
武夷巖茶裡，但凡和老叢沾邊的字眼，統統和肉桂無關！
《2》
巖茶裡，老叢就是指水仙？
這倒不一定，老叢和高叢等分類，廣泛應用在喬木、小喬木型茶樹品種上。
水仙作為小喬木品種，會有高叢、老叢之分。
而梅占、鐵羅漢等，也有老叢的說法。
隻不過，水仙作為市場主流品種，種植面廣，老叢的數量保留相對多一些。
平日在喝巖茶時，提到『老叢』二字，毫無疑問，大家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水仙！
喬木類的樹種若是沒經修剪、剪矮，那麼，相對比較好認，樹形比較高大，不會像灌木那樣低矮。
隨著年久日深，樹齡逐漸積累，喬木類的茶樹能輕而易舉長到可以令人仰望的高度。
以樹齡長短進行區分，達到高叢級別，需要滿30年以上。
達到老叢級別，則要達到60年以上。
放眼整個武夷山，達到老叢級別的茶樹，絕對是各家茶農的鎮家之寶，比較稀罕。
《3》
老叢的真假，該如何辨別？
長話短說，一聞叢香，二嘗厚度，三品回味。
叢香是老叢茶樹們獨有的滋味特征和香氣辨識。
對老叢水仙而言，叢香不可或缺。
如果沒有那股獨特的木質叢香，肯定說不過去。
但對老叢而言，單有叢香是遠遠不夠的。
武夷巖茶重水求香，不能隻看香氣。
尤其是水仙本身的品種特征就偏向湯感醇厚，經過多年樹齡積累後，茶樹根系不斷往下延伸，內質積累更充沛，以老叢為原料加工出來的成品，湯感更是至醇無比。
對老叢水仙而言，比起叢香不顯，更糟糕的是湯感偏薄，醇厚不足。
因為喝起來茶味不夠厚的老叢，顯然是空有虛名，內裡卻是茶味積累不足，品質不夠硬！
最後，喝老叢水仙，尤其是正巖老叢時，建議細細回味。
在連喝下幾杯茶湯後，緊閉嘴巴，感受喉間留下的韻味。
通常，回味裡除了回甘生津、唇齒留香、以及清冽清涼回味外，正巖老叢在慢慢回味起來時，能感受到木質叢香與巖韻交織交錯的美妙感。
回味感受起來，喉間隱隱有股清風拂過山巖的清冽氣息，頗為耐人尋味！
《4》
牛欄坑老叢是何物，牛欄坑不都是種肉桂嗎？
肉桂是灌木，樹齡有限，無法達到老叢標準。
並且，參考肉桂在武夷山的發家史，上世紀八十年代才陸續大面積推廣種植起來的肉桂，滿打滿算，距今也沒有達到老叢門檻。
所以，提到牛欄坑老叢時，毫無疑問，這100%不是肉桂。
但問題又來了，在不少茶客心中，牛欄坑這樣寸土寸金的核心山場，裡面就是肉桂的集中地，又怎會出現其它品種？
其實，牛欄坑內不單單有肉桂，還有其他品種。
畢竟，在肉桂還未推廣種植前，牛欄坑作為三坑兩澗核心山場，早前一直是其它茶樹品種的生長樂園。
雖說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，隨著肉桂的走紅。
尤其是『牛肉』的名氣節節高漲，牛欄坑內起碼超過九成的品種，都是肉桂。
畢竟，牛肉更出名，肉桂的經濟效益更高……
但話說回來，這並不能代表牛欄坑內，整片山場全部被肉桂承包了。
原先保留下來的其它品種，以及自然繁殖出來的奇種，甚至茶農早年間在買樹苗時，時常遇到烏龍事件，比如在肉桂苗裡摻雜一兩株其它品種等，也是常事。
幼苗階段時，或許看不大分明，等到茶樹發育長大，才能看出明顯不同。
比如，去年五一在武夷山時，麻花就在牛欄坑某處路邊，看到一株『落單』的白雞冠，在一片綠油油的茶樹裡，它那標志性的玉白色葉片，尤為顯眼。
又比如，在某行葉片橢圓、瓦筒片特征明顯的肉桂茶樹裡，突然冒出一株葉片微微泛紅的，和北鬥有幾分相似，但又說不上名字的品種……
可見，牛欄坑除了有肉桂，還有包括水仙、白雞冠、以及有性繁殖出來的、散落在茶地旁的奇種等，不一而足。
根據經驗猜測，所謂的牛欄坑老叢，應該是水仙。
不過，茶友的顧慮也沒有錯，牛欄坑內寸土寸金，山場位置極為核心。
考慮到牛欄坑范圍有限，不論牛欄坑肉桂也好，牛欄坑水仙也罷，在買茶時，都需要嚴格分辨山場真假，不然容易踩坑交學費。
和『牛肉』相比，『牛水』絕對是極小眾的存在，量不多，少有流向市面，更別提老叢水仙了。
牛欄坑/老叢/水仙，這三個名詞組合起來，堪稱是巖茶圈內的絕對小概率事件。
在買茶前，多加斟酌一番，倒也沒有錯。
《5》
巖茶裡，肉桂是灌木，水仙是小喬木。
作為灌木的肉桂，論預期壽命，沒有喬木那麼高壽。
所以，肉桂裡沒有老叢、高叢等不倫不類的分類。
樹齡的長短，對肉桂的風味影響有限。
但不能全部否認，一筆抹掉，老樹肉桂的獨特性。
是的，肉桂不提老叢，但有老樹一說。
部分樹齡達到三、四十年的老樹肉桂，茶湯風味喝起來會更有風骨。
香氣上，桂皮香更老辣。
聞起來茶香更是辛辣、辛銳、銳不可當。
茶味上，湯感更犀利。
幾乎在茶湯咽下喉嚨的第一時間，辛辣感立刻浮現出來。
比起樹齡年輕些的肉桂，老樹肉桂身上擁有一股獨特的閱歷感。
辛辣感更強勁，突出，更有辨識力！
可見，巖茶的風味組成永遠是多元化的。
樹齡、品種、山場、做青、火功等，方方面面都會對巖茶風味產生顛覆性轉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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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陳茶事村姑陳，專欄寫手，茶行業原創新媒體『小陳茶事』主筆，已出版白茶專著《白茶品鑒手記》，2016年-2020年已經累計撰寫超過4000多篇原創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