丨本文由小陳茶事旗下巖茶課堂原創
丨首發於搜狐號：小陳茶事
丨作者：李麻花
《1》
某次在慧苑看老叢時，茶農跟我們分享。
正巖山場裡，背靠風化巖《能遮擋烈日，提供獨特的風化巖碎屑滋養》，頂上帶『綠帽』《巖頂上樹木植被豐富，能掉落枯枝落葉和鳥糞當天然肥》，中間有澗流補充水汽的坑澗山場，更適合水仙生長。
歸類於小喬木的水仙茶樹，根系會比灌木更發達，隨著年久日深，樹齡逐漸增加，根系能從土層內吸收到的養分更充足。
當根系將養分輸送到葉片，春茶季時將青葉采下，做出來的成品水感會更醇更厚實，對巖骨的表達也會更有深度。
幾乎是當你咽下湯水的瞬間，就能感受到茶湯的骨鯁感與勁道風味。
老一輩的茶客裡，他們大多對水仙有感情。
肉桂還沒火之前，整個武夷山內，水仙的種植面積是數一數二的。
甚至在上世紀七、八十年代的時候，還有流行過一段水仙熱。
那些年在各大山場內新種下的水仙，留到今天也算『高叢』，隻不過……
隻不過什麼？
提到這裡，茶農嘆了一口氣，說這些年水仙賣不上價錢。
緊接著感慨，以前他家賣水仙時，都不用和客人提樹齡。
畢竟只要喝過他家的水仙，就能知道樹齡肯定不會低。
他爸那一輩在賣茶時，更是極少提老叢，過去都不流行『老叢』這個詞。
但現在大環境變了，巖茶水仙只要不提『老叢』，就會讓人感覺這是便宜茶。
《2》
雖然山場相近、品質相當的前提下，肉桂的市場行情的確更有優勢。
肉桂實在是太火熱了，人氣爆棚，是巖茶圈內的絕對頂流。
喝茶時不論懂巖茶的，還是不懂巖茶的，都願意為了肉桂去買單。
反觀水仙，和肉桂相比，在吸引新粉絲上，它的表現不如肉桂好。
很長一段時間裡，在喜歡水仙的茶友群體裡，老茶客才是主體。
肉桂一炮當紅後，隨著各種『肉』接連走紅，低調的水仙硬生生被襯托成了千年老二。
甚至，還聽不少茶農朋友提起過，他們自己喝茶時，除了試茶以外，大多數都是喝水仙。
這背後，一部分是他們愛喝水仙的醇；另一部分是家裡剩下的水仙比較多。
但按茶農的個人心聲看，他們覺得，水仙的性價比其實更高。
不過，要說『水仙不值錢』，未免太悲觀。
酒香不怕巷子深，只要湯感醇、茶味厚、巖骨凸顯，哪怕不是老叢，也會有人識貨。
水仙只要不提老叢，就是一款便宜茶？
有這樣想法的人，隻能說是被外面爛大街的『老叢水仙』、『百年老叢』給騙了。
喝水仙，市面上各式各樣的『老叢水仙』，無疑是造假的重災區。
真老叢，湯感必然是無比醇厚稠滑的。
湯不醇、水不滑，喝入口還沒有木質叢香、蘭花香等陣陣幽香相伴。
說明買到手的『老叢』，極有可能是學費茶。
隻是隨便冒用了這個名義，但真實風味不具半點『叢』的氣質。
《3》
巖茶裡，老叢水仙對樹齡是有限定的。
樹齡不足30年，僅僅是普通水仙。
樹齡在30-60年之間的，算高叢水仙。
樹齡不低於60年的，才是老叢水仙。
早在大半個世紀前種下來的水仙茶樹，哪怕沒枯死、沒生蟲害、沒被洪澇傷害、沒受凍傷，也沒被旱死。
同時，它的主人還沒有因為『肉桂熱』，盲目跟風砍掉自家茶地裡的水仙，改種肉桂。
一路安然無恙，留存至今，太少了。
而且達到老叢樹齡的水仙，畢竟是上了年紀，已經過了生育旺盛期，春茶季時發出來的青葉數量有限，產量不高。
市面上的老叢水仙裡，能達到樹齡門檻，喝起來湯感醇厚，木質叢香炸裂的『真老叢』，少之又少。
之前麻花還在網上看到有人賣散裝的老叢，99塊半斤裝，配精美禮盒，包郵送到家。
按這樣的價位，別說老叢，連山場稍微好一些的高叢都買不到，哪裡會是真貨？
從務實角度看，比起跟風喝茶，非老叢不喝水仙。
說句實在話，麻花寧願選山場好的普通水仙和高叢水仙！
《4》
對水仙而言，樹齡老確實是好事。
樹齡越老的水仙，茶味喝起來會更有風骨。
但從選茶方向看，山場正、工藝好才是買巖茶的關鍵。
如果認為水仙沒有『老叢』頭銜傍身，說出去就不值錢，分明就是不懂行。
喝巖茶，如何區分真、假老叢水仙？
重點在喝。
香不過肉桂，醇不過水仙。
醇，本就是水仙的品種特征。
嚼文嚼字來看，醇的本義是沒有摻水的酒。
古代的生產效率低，純粹由谷物糧食釀成的酒非常金貴。
很多時候會摻水成一杯薄酒，喝起來酒液質感不如原漿那麼醇、那麼厚。
到現在，在茶圈裡，醇體現的是茶湯的厚度要求。
內質充足、茶味物質豐富的巖茶，入口是非常醇厚綿柔的。
倒茶分湯，輕輕搖晃茶杯，茶湯就像凝凍那樣，漿感分明。
喝湯入口，更是細滑又綿柔。
當你在分辨真假老叢時，如果實在拿不準注意，通過湯感分辨是最直觀的。
因為真老叢，茶味至醇無比，哪怕隻喝下一小口，也會感覺茶味無比豐沛。
仿佛在一滴茶湯內，蘊藏著無限能量。
嘗湯入口，又香又滑。
如果沒有達到老叢要求，僅僅是普通水仙。
在小口啜茶的過程中，很難喝到這種豐沛無比的茶味。
《5》
提到老叢，叢香也是一大經典。
正巖老叢的叢香，以木質叢香為主，氣息悠長、聞起來很是深邃、有穿透力。
就像穿越一片幽林，木質香、清幽花香、以及清涼的山風，迎風而來。
如果沒有叢香，肯定不是真正的老叢水仙。
最後，真正的好茶，實力非凡。
這種實力不單體現在茶香、茶味裡，還蘊藏在茶湯回味當中。
喝完茶後，長達十幾分鐘，甚至更長時間內，嘴巴裡還留有陣陣茶香，以及包括回甘、生津、清涼感在內的諸多體驗。
一言概之，好茶是能讓你留下深刻印象的。
如果喝完之後，什麼回味都沒有，就像聽了一首『口水歌』，歌詞談不上細膩，韻律談不上動聽，基本上聽完就拋之腦後，沒有任何記憶點。
這樣的茶，沒有半點老叢的特性！
先喝湯感，再辨叢香，最後再來慢慢感受回味。
依靠這3步驟，能基本鎖定真正的老叢水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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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陳茶事村姑陳，專欄寫手，茶行業原創新媒體『小陳茶事』主筆，已出版白茶專著《白茶品鑒手記》，2016年-2020年已經累計撰寫超過4000多篇原創文章。